房子以月租的形式,苏落觉得钱不能白花,刚好自己无处可去所以准备留在这里住满一个月再离开,对于谷梁鸿假冒的才俊,她严刑逼供确定不是他亲吻的自己,才手一挥:“你可以走了。”
走?谷梁鸿大模大样的往椅子上坐了:“房钱可是由我出的,所以我也得住满一个月再走。”
苏落环顾一下屋子,能住人的仅有这一间,于是道:“你只有住柴房了。”
谷梁鸿戏谑道:“那匹狼在狼族里也是男人,为何它可以同你一张床睡觉而我不可?”
苏落心里冷笑,小子想调戏我,你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并自讨没趣,姑奶奶我擅长的就是这个,道:“因为你在人族里算不得男人,我没有断袖之癖。”
谷梁鸿被她一顿抢白,暗笑小丫头嘴巴仍然这么刁钻,看着她故意问:“你心里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苏落忽然就杵着不动了,手中把玩着茶杯沉默不语,往事如浮花飘来,那么美那么痛,良久之后她才戚戚然道:“喜欢黑衣,语言不多,沉稳大气,走路像风稳坐如松,说心里话,我曾经有几次恍惚中感觉你是他,嗓音像,风度像,但目光不像,他的目光是,看着冷漠,其实很温暖,他喜欢把心事都藏在目光里,并且他说话非常简短,绝对不是你这样唠唠叨叨。”
谷梁鸿心道,我若不是刻意远离自己的本性,岂不是被你这聪明狡诈的丫头一眼认出,存心逗弄苏落,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不再刻意改变声音和表情,恢复了那漠然的神态。轻声道:“是不是这个样子?”
苏落捏着的茶杯瞬间脱手,幸好谷梁鸿动作迅速俯身捞住,她呆呆的看着他:“你装的可真像。”
这一天开始,两个人于此处住下,苏落终究还是没有将谷梁鸿赶到柴房去睡,而是在屋里竖起一道屏风,她搂着灰狼在床上,谷梁鸿在屏风外面打了地铺,他没有对苏落坦白身份,也没有带她走。是料到野鲜不花不会善罢甘休,他在等野鲜不花来找自己。
果然,半个月后。野鲜不花带着他的近百名影卫来到,把这个小小的房子围住,一为杀谷梁鸿这个所谓的才俊,二为抢夺苏落。
无星无月的夜晚,苏落和谷梁鸿正隔着那副六扇屏闲聊。屏风上是好看的美人图,个个婀娜多姿。
“看到这些美人让我想起几个人来。”她趴在床上习惯了睡没睡相。
“说说看。”谷梁鸿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另外的一只拿着书本。
苏落道:“一个是在西域认识的柳姑娘,一个是在凉州认识的窦夫人,一个是我叫二娘的,最后一个便是我的师姐凤回。她们几个都好美,跟这画中人一般无二。”
这不是假话不是气话,苏落的可爱之处还有这一点。即使对方是敌人,她也不会忽视人家的优点。
谷梁鸿放下手中的书,举目看了看屏风上素绢处的绘画,芭蕉旁美人沐雨而站,杏花下美人仰望落英缤纷。或雪中赏冷梅,或菊丛醉态浓。诗意的图案细致的笔墨,果然美,他悠悠道:“她们没有你美,她们的美是刻意雕琢的,你的美是天生丽质。”
苏落道:“你胡说,你又不认识她们。”
谷梁鸿真实的心意就是指柳离离和墨绯烟几个,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顿了顿:“我指的是屏风上的绘画,个个搔首弄姿。”
苏落被他夸赞心里也高兴,顽皮性起,悄悄下了床,踮着脚尖偷偷溜到屏风尽头,然后探出脑袋故意“啊”了一声,为的是吓唬谷梁鸿。
按谷梁鸿的听力早已识破她的这点小伎俩,还是故意被她吓了一跳的模样,哄她开心而已,然后掀开被子招招手:“过来说话。”
苏落转身跑回:“才不呢。”
谷梁鸿追着喊去:“我们可是成亲了。”
苏落吼着他:“假的,和你说过好多次了,你如果再敢胡思乱想,将军,这小子送给你打牙祭。”
灰狼最近肉食不多,舔了舔嘴巴好像真有点馋。
谷梁鸿阖上书本微闭着双目,希望一切可以早些了结,自己能够早些拥美人入怀,这段日子他每每在苏落睡熟后偷偷绕过屏风过去观望,他是男人,面前这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能按捺住最原始的情绪都是因为定力太强,这也是他为何学会神识功而没有被无涯子索取身体某一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