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一张历史久远的草图临机而发的,地上地下双重攻势是如此管用,仅仅一个白天之后,我就站在了立德坊内最为高大的拜火祠天葬塔之上,远远看着断潭寺内一片狼藉的营地,
那里杨再兴率领的第四营,正在清点各种缴获的物资和战利品,就地安排交割和转运事宜,其中大多数还没来得及被摧毁或是焚烧掉,就在乱哄哄的撤退和混战中,被我军先发的数只敢战团给夺取了下来。
其他兵甲器械营帐建材方面的缴获到还无所谓,最关键的是获得了来自对方囤积的粮草、衣被和燃料等,却是至少数万人份计算的存量,对于一下多出数倍消耗来说的我军,不可谓不是是及时雨了。。
因此也顾不上对那些友军残部的进一步整编,而是把他们通通赶鸭子上架权作应急的劳役,紧急出动全部的车马运力,徒手白身就地装备完,再给优先抢运回去。
正所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有了这些战地资源的补充,我就可以有更多的余地和主动,在这洛都城里继续与敌周旋下去,而暂时避开城外胡骑如潮的侵攻之势。
虽然看似陷入困死之局,但也不乏转机和主动权,此乃远虑者。
而近忧之事,则是面对仅仅出动了三个营,四只辅军大队外加一些直属团的火器支援,轻而易举就夺得了北郭大半坊区的出色战果,这令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为这早就超出我的战略目标和预期效果,因此,麾下的参军、参事、虞侯团,也暂时没有相应的对策和拓展的备案可用,只能靠我权衡厉害一言而断了。
从严格上说,在我们后方广大的临时控制区内,本军也只是占据北军留下的各城防要点,而想要进一步的清剿和细节控制,以目前的兵力来说,就未免力有未逮了。
我最后决定一方面加紧转运战利品和其他缴获,另一方面收缩向北的驻防宽度,而重点转为控制靠近城墙的沿线,以避免主力部队被过于广大的地域摊薄,而陷入处处设防的局部劣势,很容易被人集中兵力,分头击破的结果。
至少在城墙沿线居高临下的掩护下,可以以较少的兵力配置和代价,比较有效的保持一条贯穿东西,直达皇城边沿的调集通道。
在这种情况下,我却又接到另外一个意外情况的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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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号“马骝仔”的辅军队正鲁阿观,在一条狭窄的管道支线里,手脚并用的屈身爬行了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了些许天光之色,
“终于出来了,”
片刻之后,他在狭窄的盖板缝隙下,深深吐出一口污浊废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在地下暗无天日,沉闷窒息的巷道里,探索了许久之后,寒风料峭的新鲜空气,无疑能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回想过往,他也算是杨再兴那班军户出身的几十名老义从兄弟,硕果仅存的一员,只是鲁阿观的运气有些不好,从天南之战的长街攻守之中就负了伤,因此一只留在安关镇的后队修养,
直到再次誓师出征前都没能恢复过来,然后又阴差阳错错过了安远洲的平叛,以及后来的京口大战、江宁攻略等一系列重要战事,
直到郓州攻略才得以从龙州团左的辅助役,归建一线部队,进而在后来微山湖大战中有所崭露头角,故而别人都经过一系列的战事淘汰和选拔之后,当上了主战营的校尉或是都头,他还只是个辅军的队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