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维力斯托夫深深的吸了口气，因为就在不远处，几个士兵正抬着尸体走过来。他眯了眯眼睛，已经认出了那身军装，然后扭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老者，皱眉问道：“列夫斯基在哪？”

“长官…我不认识什么列夫斯基…”

那个老者颤巍巍的站在原地，就仿佛是一个普通的乌克兰老年人，但低下头的眼中却闪出因为年岁而带来的智慧。他轻轻咽了口吐沫，反而是看着旁边那个正捂着脸颊站起来的家伙，伸出手指着他说道：“我认识他，他是昨天来的一个长官。”

“乔伊斯基，这个老人认识你，你怎么看？”

眉头紧紧皱起，维力斯托夫摩擦着自己的手腕，轻轻扭头看着正在一旁缓缓站起来的那个家伙，眼中显现出一丝不屑，他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问道：“昨天你来到这，难道就只是吓得流着尿来找我帮你报仇？”

“不不不，维力斯托夫排长，这个老家伙恐怕也是勾结那个反革命份子！”

忍着自己嘴巴上传来的剧痛，他赶紧在一旁站起来，看着那个维力斯托夫排长的后背，他的眼中带着屈辱和愤怒，以及绝对的阴险狠辣。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仍旧是带着少许恭敬的赶紧说道：“我现在只能靠您了，因为那个家伙可是铁木辛哥将军指明要的反革命份子。”

捂着自己的嘴巴，他感觉到了自己嘴里的疼痛，将手放在眼前，却发现嘴角已经流出了血，咽了口吐沫，他发现自己的嘴巴里都是血腥味，这让他空着的手忍不住紧紧握拳。曾经的他可是秘密警察中的精英，但是现在却享受到如此的屈辱，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对乌克兰，对反革命份子，对列夫斯基，以及对他面前这个维力斯托夫排长！

“我当然知道。”

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卷烟，维力斯托夫排长面无表情的拧了拧这种用报纸卷成的劣质香烟，然后放在嘴里掏出火柴点着，感受着嘴里的辛辣味道，他终于提起了精神，眼里也仿佛带起了属于他的狠辣，他沉声说道：“铁木辛哥将军可是说了，不分死活！”

几个士兵已经将同伴的尸体全部抬过来，就放在卡车旁边的空地上，尽管是已经放置了一个晚上，可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是随着这些尸体蔓延，甚至周围几个持枪守卫的士兵，都忍不住将头扭向别处，不忍心看那凄惨死去的同伴。

尽管不属于一个部门，但他们却都隶属于敖德萨军区的管辖范围之内，而且他们都是苏维埃的军人，都是苏联红军。可是现在却有他们的战友被击毙在这里，在他们的心中也着实泛起同病相怜的愤怒和仇恨。

“长官…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那个老者看到那些尸体被直接抬过来，心中顿时忐忑的跳动，他看着面前那已经面无表情的排长维力斯托夫，有些佝偻的腰越发弯下，只是颤着嗓子说道：“这是昨天那两个暴徒干的，我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对，你们不知道。”

嘴角带起一丝冷笑，维力斯托夫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他扭头看着人群中那几个正以仇恨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不由得直接抽出自己嘴里还剩下大半的卷烟，狠狠地就朝着地上扔去，用脚狠狠地碾碎，他朝着左右的士兵怒声道：“把那群该死的乌克兰人全部抓前来！我要问问他们，到底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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