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弧终于谈到关键点上了:“你也知道我与伊帕儿是什么关系了,我需要一个人在暗中保护伊帕儿,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一方面,你保护了伊帕儿,便是保护我,便是保护你前任主子最爱的女人,但是对前任主子的效忠!另一方面,伊帕儿将来必定入主凤国后宫,而你也将打入凤国皇宫,凭你的本事,一定可以得到许多有利于律国的情报,这便是你对现任主子的效忠!你去凤国保护伊帕儿,绝对比你现在在这里保护拥有强大近卫军的紫律和要有用得多!”
说罢,她直视夜鹰,目光煜煜,不容置疑:“你口口声声说你对主子如何中心耿耿,那么,就把你的忠心掏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夜鹰心头一振:“……”
他岂会是轻易被常理、人情说服的男人?但是,涉及到主子的利益、国家的利益,那就不一样了!
他没有马上反驳或发言,而是沉默,思考她这番话。
他是顶尖的密探,观察力、洞察力、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即使是刺弧,也只能是引导他和诱惑他,却不能迷惑他。
他这番思考,就用了不少时间,刺弧完全无法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他的内心想法,姜是老的辣,跟他相比,多才多艺、文武双全的独孤七月就显得经验和阅历不足了。
天色暗下来了,天气更冷了些,刺弧哆嗦了两下,道:“我来找你,虽然有自己的私欲,但我跟你的两任主子不一样,我绝对不希望你充当一生的影子,永远见不得光。我承诺你,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大忙,我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我能做得到的愿望。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会非常希望你能跟喜欢的女子双宿双飞,或者当一对密探鸳鸯也不错!”
夜鹰抬眼瞄了她一眼,不显半点波动,还是不说话。
刺弧道:“你为主子卖命,你的主子也该为你的安全着想,只有这样的主子,才值得你卖命!”
说罢,她把一只手里的令牌摊开,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块令牌,两只手掌各托着一块令牌,放在夜鹰的面前,道:“这里有两块令牌,其中一块是紫律棠给我的御赐令牌,凭这块令牌,你几乎可以自由出入律国的任何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杀你;另一块是凤琉瑛给我的将军令牌,凭这块令牌,你可以自由出入两国边境,凤**队绝对不会为难你。将来凤琉瑛当了凤国皇帝,这块令牌会升级为御赐令牌,保你在凤国平安。只要你接受这个任务,这两块令牌都属于你!那样,即使将来有一天你的身份暴露,或者想退隐了,两国都不会对你痛下毒手,对你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归宿吗?”
夜鹰抬眼,盯着她:“你如何知道凤国的未来皇帝是谁?”
凤琉瑛会成为凤国皇帝这种话,岂是能说出口的?她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大胆和冒险了!
刺弧淡笑:“对你这样的男人,说谎是对你的冒犯,所以,我并不打算说谎!我与伊帕儿生死与共,贫富与共,贵贱与共,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我,我是皇帝的女人,她当然也会是皇帝的女人,你永远都不必怀疑这点!你接受这个任务,于我、于你、于你的两任主子都有利无害,你还有什么顾虑?”
夜鹰不说话。
刺弧静了半晌,抛开猛料:“我知道你在这宫里有喜欢的女子,你天天看着她孤独无依,一定很难受。所以,为了对你保护伊帕儿的报答,我可以成全你想保护她或与她在一起的愿望,如何?”
夜鹰一震,气息开始有些乱了:“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为什么她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她明明已经消失了一年多,又刚到这里不久,为何连这种他精心隐匿的秘密,她都了如指掌?
这个女人,到底……简直……根本才是真正的密探吧?连他都要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了!
天色昏暗,刺弧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了他气息的波动,知道自己又猜到了,微笑:“因为赏识你,想让你为我效力,所以我观察了你很久,努力去了解你,才会察觉到你的心思。请你莫要见怪,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我若不这么做,怎么能说服你和打动你?”
她说这番话,有一些夸张了。
她并没有刻意去“观察”夜鹰,但强大的敏锐性和过人的直觉,让她隐隐感到,夜鹰会安心呆在这皇宫里,在她说了那么多以后仍然不为所动,除了“效忠”“誓言”之类的理由,应该还有其它理由!
仔细分析夜鹰,他年少时代便接受紫律棠的秘密培训,才十七八岁就潜伏在皇宫,十几年来很少出宫,也不想离开皇宫,联系他的年纪、他的职业和这皇宫的特色——美女如云,不是会让人浮想联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