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律棠道:“在赶回来的路上,我打电话让医院派救护车来的,伊帕儿的伤情这么严重,马虎不得。”
驾月道:“怕什么呢,如果她有生命危险,刺大姐一定会救她的,不用这么担心的。”
紫律棠淡淡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她的身体冒险。”
刺弧的身体是珍贵的,他不希望她的身体多留下一道疤痕。
驾月听了他的话,不吱声了:相比其他人,他是最关心、最在乎刺大姐的,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他也比他们想得更周到啊!
而后,四个人又驱车跟在这辆救护车后面,一直跟到医院的急诊室。
在诊室里,值班医生已经给伊帕儿脖子上的伤口作了紧急处理,及时止住了血,但还没来得及对她进行全面检查,尚不知她的伤情有多严重。
伊帕儿也早在到达诊室的时候昏迷过去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四个人除了等待检查结果,暂时什么都做不了。
在等待的时候,紫律棠忽然道:“你们说,这是巧合还是蓄意行凶?”
几个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早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当下,独孤七夜道:“虽然我没想出足够的原因,但我觉得就是蓄意伤害。”
驾月很捧场地问他:“你是怎么推理的?”
独孤七夜瞄了她一眼,道:“小区保安那么严密,处处都有摄像头,正常人会选择这样的高档小区作案么?而且凶手还是单独行动。再说了,伊帕儿穿着运动服,没开车,没戴值钱的金银首饰,身上也没带什么钱,对方既不劫财,又不劫色,除了寻仇或雇凶杀人,我想不出凶手对伊帕儿的理由。”
“你的推理好厉害!”驾月故意做出一脸崇拜的样子,“那你想得到凶手是什么人不?”
独孤七夜摇头:“就伊帕儿那性子,能得罪什么穷凶极恶的人物,弄得对方不仅要杀掉她,还想喝她的血?我实在想不出来,不过——”
他顿了顿:“伊帕儿不太可能会在这个世界得罪人,但是,刺弧就不一样了,她的人际关系很复杂,得罪危险人物是很正常的事,咱们知道她不是刺弧,但别人不一定知道,伊帕儿也许成为替罪羊也不一定。”
零零玖听他这么说刺弧,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师父害了伊姑娘似的,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我师父在保护伊姑娘,你这么说不厚道。”
独孤七夜无动于衷:“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零零玖鼻孔喷了喷气,哼哼:“伊姑娘是个好人没错,但说不定她就是心肠太好了,才得罪了坏人,坏人才想灭口也不一定!”
独孤七夜还想说什么,紫律棠就站起来:“我先回小区去查看监控录像,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伊帕儿,有什么消息打电话告诉我。”
他心里有自己的分析,但在找到证据之前,他不想妄下结论。
驾月道:“你不是很担心刺大姐的身体么,怎么现在就走了?”
紫律棠大步离开:“干等着只是浪费时间,不如尽快把凶手找出来,如果凶手真是蓄意行凶,伊帕儿还会再次受袭。我负责追凶,你们负责照顾她和保护她,就这样。”
他离开医院没多久,就接到了驾月的电话。
驾月的口气十分惊慌:“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让我们签字,我们该怎么办?”
病危通知?紫律棠正在开车,脸沉了一下,冷静地道:“签!”
驾月快哭了:“可是、可是……”
紫律棠淡淡道:“放心吧,她不会死的。”
他说得那么淡定和笃定,驾月稍微冷静了点,带着哭腔道:“我、我知道了……”
紫律棠在担心那具身体的伤情,但他确实不怎么担心,甚至,他还有隐隐的期待,期待着伊帕儿遭遇到了这样的生命难关之后,刺弧就会回来国——一直以来,她们不都是这样交换身体的吗?
所以,他心里很安定。
回到小区,他找到保安,警方仍在小区里调查,监控录像已经交到了警方手里,但还没有被带离小区。
警方听说他是伊帕儿的叔叔兼同居人后,欣然让他一起观看录像,希望他能认出可疑人物。
但是,他和警方都失望了,确实有一个年轻的陌生男子在小区频繁出现了好几天,但是,他似乎很清楚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总是挑着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走,就算暴露在镜头前,他也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
最先到达案发现场的保安虽然见过凶手,但凶手当时满嘴都是血,双眼又是一片赤红,惊吓之下,他根本说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只说他显得过分苍白,颇为清瘦,二十多岁的样子。
对方看来蓄谋已久了!紫律棠虽然不认得昆乱,却已经能确定昆乱已经跟踪了伊帕儿好多天。
如果不是有仇或被雇佣,谁会这样盯着伊帕儿这种人畜无害的女子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