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这次是真被于烟儿吓怕了,唯恐女儿再出什么事,想进去看她又怕她情绪激动,只能无奈地站在门口徘徊。
于烟儿躺在□□,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从lily死后一直干枯的眼睛终于湿润,然后就像开了闸一样流个不停,绵绸枕巾沾湿了一大片,可她还是紧紧咬着唇不做声。
桑语看的心疼,轻轻扳过于烟儿埋在枕头里的脸,看她满脸泪痕,心疼地说:“来,看着我,想哭就放声哭出来,别憋着。”
于烟儿木木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男人,眼泪留个不停,但还是不吭声。
“烟儿,哭,哭出声来,我陪着你!”桑语温柔的眸子看着她,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她现在最好把心里憋的苦痛全都发泄出来。
桑语温柔的眸子里似乎有一汪水,好像能包容一切,洗净一切,于烟儿呆呆地看着,看着,再也憋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她紧紧抱住桑语,紧紧掐着他的手臂摇晃:“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该认识他,我要回家!回家……”
桑语想安慰她,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没有用,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说:“哭,哭出来就好了!”
于烟儿抱着他哭了一下午,哭得门外听着的人肝肠寸断。
在于母的悉心看护和桑语的开导下,于烟儿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能下床走走,在家里躺地久了,皮肤越来越白皙,白得能看到脸上淡淡的细小血管。
没人再提过lily的事,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一样。于烟儿和母亲住二楼,上官瞑在一楼副卧住,每天都会上楼看于烟儿的情况,看完就走,就好像是两个陌生人。
也许是错觉,于烟儿觉得自己慢慢好起来的日子里,上官瞑却越来越消瘦了,像一把脱了鞘的利剑,消瘦的身体更显得高挑,却透着孤寂的气息,每天早晨,他到于烟儿房里坐一会儿,走的时候眼角,闪着无尽的落寞。
这些于烟儿看在心里,只是并不能打动她。
每天一睁眼睛,就能看到上官瞑坐在床头看着她,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开始还会紧张,会逃避,后来渐渐习惯了,也不再计较。
窗外传来风吹竹叶的沙沙声,竹叶太细,在空中不能打旋,直直地飘落下来。于烟儿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扭头看向窗外,虽然厚厚的窗帘遮着,但仍旧能看到耀眼的阳光,虽然阳光还是很盛,但已经不那么热了。
于烟儿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太阳也懂地仁慈了,知道照顾烈日下挣扎的生灵,还是阴晴圆缺的规律使然,让他不得不掩盖住自身无尽的热量,因为——秋天来了!
等于烟儿起身洗涑完坐在镜子前梳头,她还在想,人的感情是不是也和天上的太阳一样,盛到极时就慢慢弱了。
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的怨恨和不满,已经在慢慢消退,也许是她已经花去了太多精力,没有精力继续怨恨了,现在细想当时的情形,lily的死,本就和上官瞑没关系,当然,她和上官瞑也本该没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