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赫连景会信？”

“信不信由他，我并不指望任何人能信我。”

“很好！小凡，你真的~”赫连昊摇着脑袋也不知是惊讶还是叹息。

而后，二人便是这般坐着，慕凡一开始还觉着尴尬，久了便也无所谓了，命人端了南瓜籽、绿豆糕等小吃，就这么月下对坐烤火相伴亦是极好。

这一路夜夜如此，后来慕凡也觉着那赫连昊并非真的那般讨厌了，他脸虽冷，但心却明的很。

“三皇子，这盘棋你输了！”慕凡伸了伸懒腰，赫连昊的棋艺之精湛，她总算赢了那么一把，不过只是一把她已乐开了花。

因着他们走的不是边境，而是绕道过城，因此算算日子最快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到都城，因此在第十天的路上，慕凡与赫连昊便已是能把酒言欢的朋友了，其实做朋友很容易，只需彼此对眼，又没什么好争执的，便可！

“你的棋艺总算有了进步。”赫连昊难得赞道。

慕凡嘟嘟嘴：“那得多亏师傅教导！”

“师傅？”赫连昊玩味一笑。

赫连昊极其少笑，这一次却比以往的都要好看，不是瘆人的算计，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这般的赫连昊似乎无人见过，因而，周遭的随从见了都惊得差点掉了魂去。

“我知小凡你弹琴不错，不如~”赫连昊白日里命人在集市上买了一把古琴，那时她便晓得此人定是又算计了什么，此时慕凡也只好接受。

“只是我已两年未弹，不知还能否入三皇子耳了。”

“试试？”

慕凡拨弄琴弦，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树林里的虫鸣鸟叫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开始屏气凝神细心听那天籁之音，两年未动过的琴艺此时捡回来却还是那般流利，慕凡不得不佩服这具身子真正儿是一奇才！

一曲终了，众人还未从余音中回神，慕凡已是又接着弹了一曲，她想她是喜欢弹琴的，曾经是，如今是，将来也不能丢了这手艺，若是能回去，她定要好好考个职称，登顶巅峰。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笑了起来，因着分神，便是有好几次都弹错了调子，不过好在无人介怀，慕凡便也权当对的去做了。

赫连昊闭目养神竟不自觉入了梦中，梦里慕凡朝她笑嫣如花，可惜，他身后还站了另外一名男子，他似乎很熟悉却又瞧不清那男子的脸，只觉着他要带走慕凡，他拼命相护。

“三皇子，你~没有派人杀春雨吧？”耳边传来慕凡的低问。

赫连昊正欲回她，一冰冷的刀刃已是架在了他脖子之上，他霎时从梦中惊醒，抬眸便瞧见慕凡那充满怨恨的明眸。

“你~”

慕凡冷冷一笑：“若不是春雨，我真的很想把你当朋友，可~惜~春雨死了，她就那般死在我身侧，血流不止，都是你！”慕凡手中的刀又凑近了些：“若非你，春雨又岂会死？当年你派人杀我，我并不与你计较，然~你却杀了我想保护的人，这笔账今日你便要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