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吧台站了很长时间,也没人给我让个座,最后腿都是酸胀的,实在站不住了,才要了一种45元/cup的酒,到散座那儿坐着去了,然后看着整个夜店的生态链,吧台,散座,大卡座,舞场,各种大包小包,几乎都是满满当当的,热闹到不能再热闹,除了那些组团进来的,好像谁都可以理谁,又好像谁都不想搭理谁,就是这样。
我也没再闲的蛋疼的去招惹散座上玩手机的那些女人,因为我说话,她们都听不到耳朵里去,又谈何销售呢。
我知道,这一夜必然会被自己浪费,有点沮丧。
在这样嘈杂,群魔乱舞的场合,我眼神空洞的呆了三个多小时,快两点的时候,才走出去,筋疲力尽。
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搭理我,没有一个。
失魂落魄的走在午夜的街头,风好像都在嘲笑我,兜里又只剩下不到一百块了,好在,不远处有位阿姨的串儿炸得很香,多少可以给我一点安慰。
坐在炸串三轮车后面的小马扎上,我喝着一瓶非冰镇,还暖洋洋的啤酒,吃着油腻腻,满是孜然辣椒的豆卷串,心里什么也没想,一丁点情绪都没有。
突然,我哭了。
我发现我他妈确实是个废物,帮不了黄馨怡。
什么也帮不了,只会添乱!
吃完串儿以后,我问炸串儿的阿姨,“姨,串儿钱能用丝袜顶了吗?我这丝袜平常都卖十几块一双的。”
阿姨老尴尬了,腼腆的笑道,“小兄弟,阿姨都五十了,不穿丝袜很多年了。”
掏出点零钱,付完账,我继续朝前走。
转弯处有家店,窗户内亮着红灯,咱也不知道是干啥的,一位条儿顺盘儿靓的妹子花枝招展的站在店外,见我路过,立马走了上来,甜腻道,“哥,进来玩儿呀?”
我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双丝袜,反问,“妹,买丝袜不?还有情趣内衣,都是好货,价格低廉。”
妹子一听这话,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重新把指间的烟卷儿叼回嘴里,骂了一声“操”,又转身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花枝招展,继续等待着其他路人。
我腆着脸跟上去,不到黄河不死心道,“妹,真的,都是好货,不信你摸摸,滑溜溜的呢,你穿上以后,绝对能招揽到客人,尤其我这里还有一些半透明的情趣内衣,穿上那叫一个好看哈,走过路过的老爷们肯定都巴不得往你店里钻呢。”
妹子智商可能也是欠点,听我这么一忽悠,还真有点心动了,伸手接过去摸了摸,挑着眉毛问,“多少钱一双?”
“三十。”我说。
“滚蛋!”妹子一点都不客气,“我他妈一个客人也赚不了多少钱,光丝袜赔进去五分之一,你当我傻呀?”
“这丝袜耐穿,十天半月都不会破的,但前提是别被老爷们撕啊,妹妹你这么靓,和老爷们谈朋友的时候,保不齐人家一冲动,就把你丝袜给撕破了呢,不过也无伤大雅,你穿上以后,绝对光环倍增,可以趁机抬价呀,到时候还在乎这点钱!”我循循善诱道。
“滚吧你,老娘这大腿多白,还不比你这破丝袜吸引人啊?”妹子还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实在忍不了了,一卖的,牛气什么,搓火道,“你一晚上多少钱?”
妹子愣了愣,重新打量了我一遍,又变脸了,甚至把胳膊肘搭在了我肩膀上,嬉笑着挑/逗道,“哥你长得还行哈?三百,玩不玩?”
我问,“能刷卡不?”
妹子有点懵逼,摇摇头道,“不能。”
我立马抖开了她的胳膊,骂骂咧咧道,“你丫连卡都不能刷,还好意思出来卖!”
却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踏地声,哒哒哒,紧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呕吐声……
“呕!”
出于好奇,我扭头看去,正见到一位身穿夜店公主服的女孩,扶着街边的长椅,在难受的呕吐,重点是,她的身影要多眼熟有多眼熟,不是黄馨怡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