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说话,王兴见李瑞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进了院子,连忙咳了一声,绍仪收起笑意,露出端容。
老汉进了门就跪下了,磕了三个头,恭声道:“老奴潘寿给老爷、太太请安。”
让一个上年纪的人给自己磕头,王兴作为现代人,还真不大适应,不过,当下社会就这样,他不适应也得慢慢适应。
“老管家请起,不必多礼。”王兴道。
李瑞上前搀起潘寿,潘寿顺势起身,也不敢抬头。
“老管家,庄子收成怎样?”王兴问道。
“回老爷话,今年风调雨顺,收成比往年倒好。”潘寿答道。
“地里打没打井?”
“没有。主要是靠天吃饭。”
一听这话,王兴想,以后会有几年大旱,自己的庄子可不能饿死人啊。
“老管家,不能靠天吃饭,要是赶上大旱年份,庄稼就得减收甚至绝收。所以,等秋后收了庄稼,你就组织人打井,安上水车,要各个地块都能浇上水。打井所需银两,府里出。”
潘寿一听这话,立即重新跪倒,激动地说道:“谢谢老爷、太太恩典!潘庄五百多男女老少一定记住老爷、太太大恩大德。”
王兴说道:“老管家,请起。潘庄既是太太的庄子,绝对不能饿死一人,你代太太管理庄子,这一条务必牢记。哪家有困难,要想办法解决,解决不了的,可以来府里找李管家,府里帮助解决。另外,太太恩典,往后地租按往年的一半收。”
潘寿这下大喜过望,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老爷、太太如此心善,必然公侯万代。”
此时,李瑞插话道:“老爷、太太,潘管家拉来了一车嫩棒子,一车瓜果,一车蔬菜。”
嫩棒子就是嫩玉米,煮了吃香甜可口。
王兴闻言道:“老管家,代我谢谢庄里的父老乡亲,嫩棒子弄一点尝尝鲜就行,切不可如此浪费。时令瓜果和蔬菜倒是可以经常往府里送点,够用就行,不可浪费。”
“是,老爷。”潘寿躬身答应一声。
王兴看了一眼绍仪,后者清了清嗓子,说道:“老管家,既然来了,就在府里用了饭再走。另外,府里也没什么稀罕物件,李瑞,拿十两银子、十匹棉布给老管家。银子呢,就分给掰棒子、种菜和瓜果的人家,棉布呢,给村里每人做身棉袄、棉裤,眼看快要入冬了,不要让庄里人挨冻。”
“是,太太。”李瑞答应一声。
潘寿一听,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扑通”跪在地上,抽泣着说:“谢谢太太恩典,您这心田,真是……菩萨心肠。”
申绍仪示意李瑞搀起潘寿,说道:“老管家不用多礼。只是这感恩不感恩的,不是说在嘴上,还要看行动。你要尽心管好庄子,要是出了纰漏,我可不依!”
潘寿立即答道:“太太请放心,老奴遇上老爷、太太如此心善的主人,敢不尽心?要是出一点差错,您剥了老奴的皮。”
“嗯,下去吧。”申绍仪淡淡地说了一句。
潘寿闻言,立即跪倒磕了三个头,倒退着出了房门。
王兴见李、潘去了,闪眼一看绍仪,道:“行啊,懂得恩威并用了?”
“那是!也不看看俺是谁的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