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什么?拿刀子干就是了,你们不要管,我带人去,妈的,我的部队从辽东回来,还没有杀过人呢。九千九百岁,屁!老子才不鸟他呢。”朱元武一听就急了,站起来说道。
“别着急,干是肯定的了,他都骑到王大帅头上拉屎了,咱们还能忍?咱们好好商量下,怎么个干法?”白玉卒皱着眉头说道。
“老白,你是不是太谨慎了?京城是人都知道,咱是大帅带出来的兵,大帅受人欺负,咱们要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高仲光很看不惯白玉卒的谨慎,他认为,与其说是谨慎,不如说是担心自己的官帽子和身家性命。
“老高,你别急,我是在想,如果我们擅自调兵,皇上会不会降罪?要说起来,这可是谋逆大罪啊。”白玉卒看着高仲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老白,你说错了。你还是在担心这担心那。你想一想,魏阉这些年矫旨做了多少坏事?要论谋逆他才是第一。咱们是保护大帅家人不受欺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为了什么,有李公公出头,皇上顶多把这事算成是他和魏阉在内廷的争斗。再有,魏阉这些年看似跟烈火烹油似的,其实他绝对长不了,你见过哪一个权阉有好下场了?朝中正直的人有的是。如果我们愤而出头,这些正直的力量就会竭力为我们辩护。反过来,如果我们不动,朝中的正直力量必然会耻笑我们,不但不会帮我们,反而会帮着魏阉暗中打压,到时候咱们才真正成了大家的笑话呢。”高仲光认真地给白玉卒分析道。
大家听了都点头,觉得这个见识,才是长远的。
“对,我们不但要帮,而且还要非常强硬地帮,旗帜鲜明地帮,越是这样,魏阉才越会投鼠忌器,大帅才会越安全,咱们也越安全。”薛林道。
“你们放心吧,勋贵世家会站在咱们这一边,我爷爷对魏阉早就不满了,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出头而已。”张世河道。
朱元武、李开后都点了点头。
“我去。”邢宪非常简洁地说了一句。
大家明白他的意思,其他人身份比较敏感,背后都牵涉到别的力量,只有他单纯的一名军人而已,就是将来被降罪,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了,你们别说了,咱家现在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有权调动腾骧左卫。就让朱指挥跟咱家去,出了事往咱家身上推就是,奶奶个熊,咱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就死了,多大个事?”李忠在一旁是听明白了,这事最后还是看皇上的意见,那索性就大闹一下,必须让皇上知道,任由魏阉胡闹下去,京城是会不安宁的。
“你们都身负皇宫护卫要职,暂时先按兵不动,观望声色,若是皇上一味偏袒魏阉,咱家就率兵保护大帅的家眷出京去西安,至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忠说完,掏出调兵印信,道给朱元武:“走吧,调兵,跟我走。”
白玉卒他们没想到李忠一个太监,竟然如此义气,如此有担当。在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关键时刻,自己这些人,还不如一个太监吗?
几个人被李忠在关键时刻所表现出来可贵品质所感动,同时,也听明白了他的话中未尽之意:若是皇上处理不公,李忠就率三千腾骧左卫的兵反出京城,投奔大帅而去。至于他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