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妈妈的哭声所感染,我也不自觉的流出泪来,本想劝妈妈的,谁知越哭越是难过,最后我俩全部失控。
葬礼进行的那天,天空中居然飘然的落了雪花下来,我伸手接住一片,微凉的感觉立即在手中化开,变成一抹水痕。
我抬头望着昏暗地天空,心里黯然,老天爷,连你也在为她可惜吗?可见你并不是无心的,那为什么不把这份怜惜留在她活着的时候呢?
双肩微微下沉,一个人揽住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去,“苏墨……”
说完,我慌张地左右看了看,“你怎么来了?”
苏墨带着黑色墨镜,看不清神色,“她是你的朋友,我当然要来。”
“可、可是,会被发现的!”我焦急地说道。
苏墨牵起嘴角,笑了笑,“我就站在角落处,不会被发现的,你放心吧!你赶紧进去,不然她们该出来找你了。”
我胡乱点点头,也不敢多做停留,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告别厅。
刚走进门口,玫瑰正好要出来,见我进来,连忙道:“弯弯姐,仪式快要开始了,余总让过来请你进去!”
“好,我们走吧!”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轻轻拉着玫瑰的手臂,往厅内走去。
进去之后,我环望四周,如我所料,人不多,除了我妈妈和许容欢手下的人,夜来香来的人只有我和余骄阳,我不禁暗叹,都说人走茶凉,人情,何其凉薄!
一群人穿着黑压压的衣服,站在那里,静立不动,等待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她推出来,与她告别。
我主动走到后面,随着水晶棺将许容欢推出来。
一路上,我都在仔细打量她的面容,化妆师技术很好,她整个人显得很安详,还是跟活着的时候一样漂亮。但脸上贯穿着一条长长的缝线,但针角很细密,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来。
妈妈与我代替她家人的位置,站在那里鞠躬致谢来送别她的人,但厅内气氛却沉闷到可怕,告别全程,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偶尔听见有人轻声啜泣。
我扫视了众人一眼,默默将神色哀凄的人记在心里。
其实真正伤心的人没有几个,这也是有原因的。许容欢活着的时候,常对我说,欢乐场中别对人太过交心,否则最后你伤心他也伤心。我一直都记得这话,但到最后,却是她忘了了彻底。
然后是余骄阳,我直起身来,他面露伤感,站在许容欢的水晶棺前久久不能回神。
忽然,我察觉到对面的白色帘幔处似有一道目光射过来,连忙看去,身形正是苏墨,他弯腰向我致了一礼,我流下眼泪,回了一礼。
我知道,跟别人一样,这是苏墨送别许容欢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