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夏臻冷冷道:“难道我们每经历一次事件,还要像训练演习一样要有所准备?”
晓文与惊墨抿嘴,是啊,陪着爷走到今时今日,什么事有防也无防,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晾出我自己,就是让敏儿与孩子少危险,你们明白吗?”
晓文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是,爷。”伸手接了水杯后,坐到马车一角,暗暗准备了。
——
萧霖坐在花满楼顶层,同样收到了暗卫送来的消息,“爷,他们要动手了。”
他眯着眼,手指轻轻的敲着身边的小书案,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节奏。
“爷,要是那人得手了,那么北方……”
萧霖倏一下睨向幕僚,“你以为没了夏臻,我能成为北方路经略抚使?”
“爷,为何不能?”
萧霖冷哼一声,“圣上用我来制衡夏臻,一旦他出事,那么我也会随之撤出北方。”
“爷,怎么会?”
萧霖淡漠的说:“不要忘了,太子殿下快三十岁了,皇位之事还很久,皇后为了他领实务早就开始了筹谋。”
“可是,皇后娘娘完全可以为太子殿下谋求富庶的江南。”
萧霖抬起眼看皮,不屑道:“你这是什么脑子,江南早就成了太子亲弟的实务之地,你竟……”
“小……小的以为皇后娘娘使了障眼法,明着让吴王领事,实际为太子殿下铺路。”
“哼,确实是铺路,但不是你所认为的铺路。”
“小……小的愚钝,还请爷明示。”
萧霖轻轻站起来,双手背后,“皇后聪慧不输男儿,为了两个儿子,可谓惮尽竭虑。”
幕僚细细琢磨主人的话,终于明白了,“原来皇后一让吴王(皇后的二子被封封号)在经济上支持太子殿下,二是在以富庶的江南补偿不能登位的嫡二子。”
“没错。”
“小的明白了,吴王镇握富庶的南方,太子殿下镇守动荡的北方,以动荡锻炼能力,成为御人高手。”
“嗯!”
老天啊,原来在不知不觉的十年中,皇后娘娘已经为两个嫡子做了这么多,“那……”萧妃的儿子怎么办?幕僚看向主人。
我欲静而风不止,萧霖深深吸口气,他并不想拥谁成为什么,他只想富贵一生,可是……他看向皇宫方向,自从姐姐生下皇子,似乎就决定了他未来的人生。
——
夏臻回到府中见到了等待的庄颢,“听说你在西草沟?”
“是啊!”庄颢笑道:“你没想到吧,你们经营的西草沟,成了我的世外桃源。”
萧霖拍拍他的肩膀,“不浪费好地方就好。”
“当然,那地方,青山绿水真是惬意的不得了。”庄颢笑问:“什么时候去?”
夏臻吁口气:“怕是去不了。”
庄颢笑眯眯的脸色沉静下来,看了眼周围,没人,轻声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夏臻捏捏眉心:“也许真要你的帮助。”
庄颢严肃的看向他,“你……”
“我只能自保。”
庄颢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夏臻抬头看向天空,“我相信危机就是机会!”
男人在书房里商量大事,女人们在小客厅里聊天,呃……忘了,男人不包括刘载呈,他带着一群孩子们在花园长廊里疯玩,成为孩子王。
皮得实在皮不动了,他们才趴在小榭里休息,夏逸晨累得满头是汗都不忘夸一句:“相言,你爹真好,什么都允许你玩。”
“那当然!”有人夸爹,刘相言得意了,“要不要,我把爹借给你几天。”
刚要点头答应的臭小子连忙摇头:“唔唔……不要……不要……”
“咦,你不是夸我爹好的嘛。”
“不行,不行,我娘要揍我的。”
“哦,原来你怕揍啊!”刘相言一副鬼机灵的模样,“其实我也怕娘揍。”
“啊,真的呀!”
“是啊,我娘每天打我,那鸡毛毯子跟长了眼睛似的,专盯着我的屁股,一次也不落空。”
“老天啊,我老娘也是……”
……
原来天下竟有同款老娘,两个七岁的小娃仿佛找到了知音,趴在石桌上,叽叽哇哇讲个停。
男娃子讲打屁股,女娃子讲什么呢?刘若嫣与夏逸蓉两个小姑娘没讲什么,在玩过家家,拿着木制的锅碗瓢盆,一会儿煮饭,一会儿玩烧水,有意思极了。
十一岁的庄怡然坐在两个小姑娘身边,接道理,她应当带着她们玩才是,可她发现,自己竟从没有玩过小姑娘们玩过的东西。
在她的记忆中,她不是学琴棋书画,就是学当家理事,或是女德言工,就是没有玩过‘过家家’,看着她们玩,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
庄陶然有人陪,夏家老大,十二岁的长公子,知识渊博,开口温文尔雅,“听逸凡哥诗词造句虽隽永似江南,但又毫爽豁达,还真……”
“矛盾?是不是……”
“好像……有点……”毕竟自己才九岁,庄陶然小少年还是挺谦虚的。
夏逸凡笑道:“这就对了,我夫子说了,他生长江南,现流徙于北方,隽永和豁达同在。”
“原来如此。”
夏逸凡挺佩服他的,比自己小三岁呢,可是见地、知识储备量可比自己多多了,他意识到自己该更加努力了,否则连个九岁的少年都比不了。
庄陶然没有想到自己成了别人进步的动力,继续和他讨论京中学院内的好玩事件。
——
夏娴正在跟杏儿学习处理内院账目,一段已经学完了,正在自己琢磨,突然身边的贴身丫头过来,贴在她耳边道,“二娘,大公子派小厮过来叫你,说是有个小客人要你作陪一下。”
“小客人?”夏娴想了一下道,“莫不是庄先生的女儿?”
“奴婢不知道,反正小厮这就这让让奴婢传话的。”
要不是自己不听话,被嫂子罚过来学账目,她应该去陪客人的,现下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溜出去玩了。
立起身,一脸笑意讨好的小模样,“杏姨,凡……儿说让我去陪庄先生的长女。”
杏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了然,伸手拿了她刚才学习的本子,勉强还行,知道有客人在,也收不住她的心,点点头,“嗯,去吧。”
“多谢杏姨。”
夏娴欢快的跑出去了。
——
吃午饭时,庄怡然见过夏娴,还见她挺活泼的,消食过后,出来玩时,她好像去她嫂子理家事了,现在见她过来,客气的点头示意,“夏二娘子——”
“怡然——”夏娴笑道,“这样叫你不介意吧。”她和她嫂子一样,不喜欢叫什么娘子娘子的,不好听。
“好呀,我本就比你小。”
夏娴收敛住笑容,她怕自己太爽朗的性格,把人家吓跑了,歪头看向趴在石桌边上玩‘过家家’的两个小姑娘,笑道:“她们五岁,只能玩这样了。”
庄怡然附合的点点头,笑而不语。
“我的院子有千秋,怡然要不要去看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庄怡然答应了,“好!”
有人跟自己玩了,而且差不多大,夏娴挺高兴的,拉着她的小手,快速去了自己的小院子,和新朋友玩秋千去了。
——
晚上,麻敏儿准备了丰盛的晚饭,长久没有见面的友人、亲人尽兴的吃了一顿,吃过之后,对于大人来说,天色不算晚,可是对于孩子,天色就嫌晚了,结果都把他们留了下来。
用了学校军训时的军事化管理,让男孩子们两两住一间屋,女孩子们也是,两两住一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