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化验单,任嫣的手在狠狠颤抖。
如果不做化疗,她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绝望地沉默,她慢慢拿出手机,想给言溪留言,张了张微微泛白的嘴唇,却声音嘶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了许久,她清了清喉咙,最后憋出一句话:“言溪,晚上,你回来吃饭吧。”
任嫣装作语气轻松的样子,内心实则在滴血。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侵占了她整个痛觉,双腿颤抖嘴唇泛白,眸子却红的厉害。
任嫣挣扎着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家,她觉得,路上的人仿佛都在嘲笑。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桌子上有一张字迹极为潦草的纸条:“晚上有安排。”
呵,都不愿发一条信息。
任嫣勾了勾嘴唇,眼角却带上了泪。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任嫣大脑供氧不足,身体像随时会落下的树叶般摇晃,她踉跄着靠近身旁的梳妆台,想让自己站的稳一点,却无意间从镜子中看见了自己那张脸。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伴着冰凉的触感,抚摸着。
真丑,那道疤痕真丑,怪不得言溪不喜欢。
外头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任嫣把桌上的饭菜热了再热,她特意做的,言溪最喜欢的菜,直到天已经黑尽了,周围的冷气让她缩成一团。
他……怎么还不回来?
任嫣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子,却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之后又是一阵汽车刹车的刺耳声音。
是言溪……难道他又喝酒了?
任嫣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却因为疼痛而不断地吸气,但她想不了这么多,她只想快点见到言溪。
言溪从车上下来,一手将任嫣推开,他最恨这种老往自己身上贴的女人,一个字,贱。
“言溪……”而她却又着急地迎上去,闻到了他满身的烟味。
“进去。”言溪命令道,在这个家里,他就是皇帝,而她,不过是一个丫鬟,一个xing奴。
任嫣给言溪倒了一杯茶,扯出一个笑容来,这几年,她练出了一个不管多痛苦都可以保持微笑的能力。
“言溪,喝点茶醒醒酒。”
言溪冷淡的眼眸在任嫣的脸上扫了一圈,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卑微和狼狈,扯了扯嘴角,讽刺道:“言太太,茶水这么凉?伺候人都不会吗?保姆都比你强多了。”
清冷幽暗的灯光把任嫣的脸色照得越发苍白。
这几年,她以为她早就不会在乎言溪对她的打击,可每一次,她每次都被言溪的语言狠狠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