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喝得兴,还饶上一坛酒揣回家。【虾米文学xiaienxe]
李丞抱上大腿,还跟李俊一直吐槽了李神策。
郑琰得到了情报,还掐着李师叔脖子让他写了张欠条。李师叔被掐得高兴,欠条写完了,还飞笔写了封字帖。值大钱了!
唯一不高兴就是池脩之了,怎么看那个丫头怎么还没开窍,池少年忧郁了。
李俊抱着酒坛子还跟郑琰磨牙:“小丫头,小财迷,敢拿我字去卖钱试试!”
“你东倒西歪,写出来字我还嫌没意境呢,看你诚心诚意份儿上,我才大发慈悲收了。”
“你还得瑟上了!”
“我就是,你能怎么样啊?”
……
……
……
吵得幼稚而没营养。李俊估计是从小就要培养出名士风度,家里又拿他当家宠,没人跟他吵架,这一回跟个小朋友吵得热火朝天,一圆童年梦想。
李丞是个很有眼色人,内心深处极想八卦眼前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交情,还是识趣地告辞了:“我是请假出来,还得回去签押。”打卡下班去。让他惊讶是,起身相送居然是池脩之:“李郎慢行。”
两人缓步往外,池脩之对李丞道:“李郎只管忠职守便可,李神策是李郎族亲,也是晚辈,他管不到李郎头上。”
李丞会意,刚才屋里他只管吐槽告状,不好意思李俊面前求一个少年说情,李俊呢,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绕道走。池脩之已经会意,借送客机会提醒一下。
李俊已经醉倒了,还是不肯松手,郑琰招呼他仆役来连人带酒一块儿搬了出去,又吩咐自家仆役打扫卫生:“叫他这一闹,什么都没备下呢。”
池脩之一迈进门就听到这句话,劝道:“你这里门禁也不很严,竟能让他翻了墙进来。他没恶意,旁人就不好说了,你可要仔细。”
“我就白天过来,还带着人呢,又不住这里。”
“往后你要过来,往我那里送一讯息,我陪你过来,总有个照应。”
“呃——”
“总不能白蹭饭啊,”池脩之温柔一笑,“我还要等着拿贿赂呢。”
“哦。”郑琰口上答应,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又说不上哪里怪了。
从李俊口里知道了李神策祖宗八代,李丞还友情提供李神策诸如幼龄期尿床等等黑历史,完全不负这两个人身上贴八卦男标签。郑琰回来就跟她爹报告了,池脩之也责无旁贷地去报告了顾益纯。
郑顾二人身两处,却是同样无语。尼玛这样就拿到了情报啊?这么简单,还有没有天理了?他们想了半天招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顾益纯是个厚道人,夸奖了徒弟几句:“同僚之间守望相助,人不负我,我不负人。只要不有干国法,能帮则帮。事情未必就到了那一步,你也不妨观望一二,凡事不要强出头。当机立断与选择时机都是学问。”
池脩之一躬身:“谨受教。”
这边一对师徒关系不错,说话还打着一点机锋——事关重大,目前还是意会。另一边一对父女说话就直白得让人汗颜了。
郑靖业则是抖抖面皮:“近日你只往你师傅家去,别地方少走动。李家人说话,还是要核实一下才好。”
二李还不是郑家探子,即使是,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全心全意。哪怕是全心全意,人能力也有限,如果他是猪队友,再忠心,你也要倒霉。对于外界信息,拥有一颗能充分辨别信息真伪头脑才是重要要。不能听风就是雨。
郑琰坐榻上,伸着两条腿,两只脚一并一并:“嗯,我知道。李师叔于俗务本就不通,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叫人哄了呢,另一位,也不知道是存什么心。他们说是真还是想拿咱们当枪使都不一定呢。【虾米文学xiaienxe]不过好歹有了个门路。我看他们说,也差不离了。”
“哦?”
“除非是李家人全家一块儿作了一场大戏,眼下情形,李神策还真是生性好得罪人。”郑琰分析着。
“只怕一时半会儿他这个性是对了圣人胃口。圣人辛苦了一辈子,到现就想事事顺利,李神策锋芒毕露,言语时必是直率,圣人会喜欢。”李神策对自家人不友好。这个文章,也不好做,完全可以说是因为痛心家族腐朽。
郑琰嘲笑着:“圣人就是对他一见钟情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太子。”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依旧是越过李神策,直击太子。凭你风吹雨打,我自不动如山。
郑靖业含笑道:“使野有遗贤,乃是我不是。李神策既有识人之明,就不能抛诸荒野。”他准备邀其他几位丞相一起,举荐李神策。郑靖业一共大张旗鼓地荐过两个人,一个是季繁,另一个就是准备荐李神策了。
郑琰心说,爹,你坏透了。
郑靖业想却是,得跟他师兄家通个气,别让庆林长公主误会他擅自行动,倒东宫这件事情上,还是需要庆林长公主合作,彼此可不要生出嫌隙来。庆林长公主可是正拆着东宫台呢。
于是,郑靖业一方,父女二人再次明确了坚决以太子为靶心不动摇,修正了详细计划,补充了应变方案。郑琰还友情提供N种另一个时空贱招,端是凶残已极。
那么东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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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萧令行尝到了甜头,根据李神策建议,他行为许多不明真相群众那里也得到了些好评。宿敌不可能这么和解,东宫也没那么天真,只要除敌人以外人——特别是皇帝——眼里东宫是好人就行了。李神策还见了皇帝,到现已经谈了大半天了,午饭是一起吃,眼下掌灯,皇帝居然还要跟李神策共进晚饭。
萧令行确定李神策被皇帝留下吃晚饭,连说了三个“好”字,扬声道:“酒来!”
酒斟上了,萧令行连饮数盏,觉得醉意不浓。脑补了干掉郑靖业,抄他家里酒来与亲信痛饮。正自高兴,不防宦官匆忙来报:“昌郡主爬上北边望云楼,闹着要跳楼!”
萧令行急奔出来,看女儿这样闹,东宫庭院里已经聚起了一堆火把,事态一旦扩大,皇帝可就隔壁宫里呢!
顿足道:“此女生要破我家门!”
一片火光之中,昌郡主容色清冷:“阿爹终于肯见我了。”她被关了俩月禁闭,出来就觉得周围人看她眼神很奇怪。结果被陈氏告知她爹让她嫁给文昌侯家小儿子。
昌郡主挨了道霹雳,又得知她妹妹也要嫁人了,也不高兴。想去合计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是?她妹妹也自抑郁:“我们姐妹总此事上不如意,想那池家,百年前算是大族,堪配帝室,如今已降至三流以外,我……我……”她一点也不想嫁,她比较喜欢她表哥傅宗铨。
昌郡主只听到“池家”,忙问:“哪个池家?”
这一问就问出事儿来了。
昌郡主跑去跟陈氏理论,被陈氏又训了一通,还勒令宦官看紧了她,不许她去见太子,求告无门只好使用激烈手段求上访。
萧令行酒意化作怒气,骂道:“如果不懂道理,你这是要忤逆于我么?”
“我虽驽钝,也是体自殿下,奈何辱我至此!”昌一指她妹妹所居之处,“她有什么好?本该是我……”
萧令行武力值至少是中等以上,弯弓搭箭,一片惊呼声中,把女儿射了个对穿。
“昌失足坠楼,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萧令行声音极冷,“侍候郡主人呢?”
自始至终,昌郡主只史书上载:“母吴氏,年十七而亡。”廖廖数字而已。
萧令行放下手中硬弓,立诛了昌身边宫婢宦官,威压之下,封口令得到了有效执行。忙完这些方问:“李先生回来了没有?”
李神策此时正跟皇帝喝酒,一边喝,一边观察皇帝,心中生出一丝失望来。
李神策冒险。顾益纯没看错他,他投奔太子就是投机,早了,太子没遇上那么严重危机,他没办法凸显自己。必须出现得晚,太子危机已重,才能显出能耐来。
李神策一向自视甚高,跑到太子手下当个解闷清客非他所愿。不特是太子,谁都一样,由于他把自家人得罪得一干二净,家族内部发配了他,也就没办法任何一个皇子那里混一个“元老”级别,给一群他看不上人打下手,他不乐意。
没买到原始股,能一片惨绿时候大量入手,然后抬高股价,也是划算。这是李神策选择。眼下确实是太子一绿到底时候,是他发挥好时候。萧令行就要格外重视他,他也就能从容取得萧令行集团首席谋士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太子对他言听计从,目初步达到。李神策也有难题:太子这里不说积重难返吧,也是困难重重。亏得太子还算有一点政治素养,不算烂到家,也还懂得欣赏李神策,知道李某人说得是对。
李某人手里还握着一张要命牌——皇帝个人情况。
他赌是皇帝寿数。能活过六十岁皇帝有几个?
郑靖业也好、诸王也罢,如果第二天皇帝就挂了,他们还有什么好闹?要么造反、要么自杀,李神策是没想留这些人。
两相比较,竟是李神策占优。这也是他敢选一个势颓皇太子原因。再不济,以东宫和大正宫距离,嗯嗯,对吧?
看着老当益壮皇帝,李神策心情郁闷得无以复加。皇帝思路清晰,吃得香、喝得爽,俩人中间还出去射了一回箭,看得出老皇帝极重视健康。难道真要走那一步?唔,得提前筹划一下才行。
李神策陪皇帝吃完了饭,主动告退:“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皇帝很遗憾,难得有一个说话如此一针见血人,居然这就要走了,言语中颇为不舍:“卿且去,明日再来。”李神策看人,也是有几分准头,皇帝不能不生出爱才之心来。
[谁TM要再来啊?!看到你过得这样好,我心里就难受了。]李神策含糊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