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流澜闭上眼,抱着暗延的手臂紧了紧,“暗延啊……”
“嗯?”
“你中午问我的那个答案,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我就可以告诉你了。”
手指一弹,火光倏地灭掉了,暗延在黑暗中微微露出浅笑,“嗯,睡吧。”
刚才一直喊着困了要睡觉的人此时却睁着炯炯的双眼,无声叹气,就怕以后我会把你吓跑啊。
早上清晨,睡眠有些不足的流澜打开房门时,眼角一跳,愣是被一大早就蹲门口的殷常非吓了一跳,连哈欠打到一半剩下的一半憋在喉咙里怎么都打不出来了。
“你蹲门口数蚂蚁呢还是给自己挖坟呢?”刚起床的流澜是有很大火气的,再加上睡眠不足让他的火气更旺,所以流澜毫不留情伸出无影脚将殷常非狠狠踹开。
殷常非捂着屁股颠颠跑回来,显然他被流澜蹂躏得习以为常了,因此被踹后也没有表现出不满,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会流澜的表情后,发现流师叔的心情不太好,于是他很明智地又退了数步一直站到安全区后才笑嘻嘻道,“师叔早啊,暗延没在?”
“没在,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流澜眯了眯眼,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周身散发着无形的低气压。
“……师叔昨晚没睡好?”殷常非确定了,流澜此时的心情是十分的不好。
流澜睨眼,危险的眼神让殷常非抖了抖肩,“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殷常非又后退了几步,堂堂一武当少侠被自己师叔吓得像犯了羊癫疯的老鼠,浑身直打颤,吞了好几次口水后才壮着胆子支吾道,“师叔啊……今早我师父飞鸽传书说,说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不可能了。”流澜冷淡地打断他。
“哦……”殷常非傻呆呆应了声,然后眨眨眼,“师傅说如果师叔你不打算放手的话,他会陪你……”
流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你其他几位师叔有消息了么。”
“弥尘师叔在皇宫,容峥师叔在西域,现在只有祀烨师叔还没有传回消息,祀师叔他应该没事吧……?”
“他虽然倒霉了些,但他小命和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死不了呢。”流澜倒不操心祀烨,毕竟霉运不断的他都活了这么久了,现在也肯定死不了,现在顶多是被霉运摧残着,几位师弟里面,他倒比较担心容峥,毕竟他太败事了……
“师叔聪明威武!”殷常非乐颠颠拍马屁道。
“没事了?滚蛋吧。”流澜扫他一眼。
殷常非赶紧拔腿逃窜,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站住——”
殷常非苦瓜脸回头,“师叔……”
“我饿了,去把今天师门飞来的信鸽逮来,毛扒光了烤成乳鸽。”
殷常非下盘不稳,踉跄一扑,“师叔哇,它太小了还不够您塞牙缝的……”
“哦?师侄是打算为师叔下山买个十只八只的乳鸽孝敬师叔么?”
听了流澜的话,殷常非立马转身,挽着袖子杀气腾腾地去捉墙头的师门信鸽,“师叔您老先歇着,等师侄去把那只鸽子烤了来孝敬您!”
“这附近屋顶应该也有鸽子,去多捉几只回来吧。”流澜笑眯眯道,明明笑得一脸灿烂,却让殷常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师叔打算把魔爪伸向别人师门的信鸽了么……
殷常非奉命去祸害鸽子了,而暗延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流澜觉得无聊便又趴回床上睡个回笼觉,昨天听铃铛说今天山庄里好像有什么宴会,那个盟主不来请他正好他也懒得去。过了一时辰,流澜似听到了什么声音,睁开眼翻身坐起望向门口,过了一会,便见殷常非端着个大盘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师叔师叔,乳鸽烤好了!”殷常非将盘子往桌子上一丢,气喘吁吁地凑近流澜,将几张纸条神神秘秘地往流澜手里一塞,同时小声道,“师叔咳,我给不小心拾到了几张纸条……”其实这些纸条都是绑在那些信鸽腿上的,不过被他一起绑架了。
流澜点点头,低头展开手上的纸条。
“事情按计划如期执行,八月三十日,午。”
“花梨亭,顾掌门是死是活?唐楚离是死是活?”
“岛主,速归。”
流澜看完最后一张纸条时,神色一变,猛地将纸条攥紧,果然是他!
殷常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不敢问,流师叔想的事做的事总是让人猜不透,一开始他以为师叔只是嘴馋想吃乳鸽了,可是当师叔一点不惊讶地接过纸条时,他才明白师叔一开始的目标其实就是信鸽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