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和文祥的突然出现,令陈济方有些意外,更是对他们所说的“大事”感到错愕。
他转头看了看大哥,陈济云的表情倒很是平静。陈济方看得出,在等候他的时候,大哥已然了解过情况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陈济方调整了一下心绪后,开口问道。
“皇兄他,皇上可能要不行了。”奕?略带哭腔的说。
“哦?早听说皇上圣躬欠安,竟有这么严重?”陈济方追问道。
“是啊,都是那肃老六……他还封锁了消息。就连本王想去探望皇兄,都被他给拦了。”奕?愤恨着,言语竟有些凌乱的说道。
“肃……中堂?”
“对,就是肃顺。”文祥接过话头,“他把持着行宫那边的政令和内廷事务。如今我等所能见到的一切诏令,怕都是出自他手了。”
“这样啊,难不成他还敢矫诏不成?”陈济方疑道。
文祥答道:“矫诏倒不至于,但如今皇上已经被他给蒙蔽住了,诸事也都是听他的。”
“哎呀,博川,你就是忒仁厚了。”一旁的奕?埋怨着文祥道,“那肃老六把我皇兄害成了这个样子,如今已形同挟持,矫诏不矫诏的,有什么区别!”
文祥见他这么说,便不吭声了。可陈济方却惊道:“皇上被挟持?这,这可是谋逆啊!肃顺竟敢如此啊!”
“差不多吧。”奕?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初皇兄决定北狩热河,就是被他肃老六极力怂恿的。现在想想,怕是彼时他就已开始谋划了。为的是远离京城百官,他好施展阴谋。
“后来,全靠你陈家兄弟浴血奋战,杀退了洋人。皇上也就本该回銮了吧,可却被他屡次三番的阻止。不就是怕回京后,坏他好事么。为了留住皇上,他竟还用上了下三滥的伎俩。”
越说越气的奕?,喘了口粗气后,接着道:“皇兄本来身子就弱,生生被他用这些污仄手段给害成了现在这样。本王在听闻皇兄病了以后,曾多次请求前去探望。也都被这肃老六用计给拦了。
“行宫那边的消息被锁,直到近日,本王才费力的打探些实情出来。听说皇兄他,皇兄他……”说到这,奕?不禁哽咽了起来。
于是文祥替他接着说道:“听闻皇上已经病入膏肓了,如今只是在撑日子了。”
“啊!这么严重啊,竟然已经如此了!”陈济方道。
“是啊兄台,”文祥道,“如今局势已经万分紧急了。行宫那边全被那肃顺把持着,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大阿哥也在其掌控之中。这便要生出巨变的呀。”
陈济方听了这些,心中总算大体明白了。
他抬起头,看到奕?和文祥的两双眼睛,正恳切的望着自己。他又看了看身旁的大哥,陈济云依旧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