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玄下去吩咐,伴随着一道吵吵闹闹,不多时就见七八个人,此时抬着轿子自门外而来。
来人有老有少,看到站在堂前的朱拂晓,此时俱都是面色恭谨,然后将轿子放在地上。
轿子是大红色的花花轿子,一眼看去有点像是嫁女的婚轿。
“我等拜见朱太守。”老老少少全都跪伏在地。
“都莫要客套,起来吧。”朱拂晓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
众人没有起身,而是依旧跪伏在地,其中一个老叟道:“朱太守,咱们今日是来赔罪的。裴柔教女无方,坏了我谢家规矩,我等知道事态难以挽回,是以将此女送出,母代其女,为太守大人洗衣叠被鞍前马后的服侍着。”
朱拂晓眉毛挑了挑,一边张北玄阴阳怪气道:“倒是有诚心。”
“不敢奢求太守原谅,我等今日先将裴柔送来,日后定会将谢晓燕抓来,为公子赔罪。”老叟继续道。
朱拂晓摆摆手:“都起来吧。事情到此为止,人你们留下后可以走了。”
见到朱拂晓丝毫不介意,谢家的众人面露喜色,然后千恩万谢的离去,只留下那大红色轿子在院子里颇为扎眼。
朱拂晓伸出手,挑开了大红色的轿子,只见佩夫人面如死灰的坐在轿子里,身上穿着大红袍子,犹若是出嫁的少女。
“谢夫人,久仰大名。”朱拂晓看着轿子中的少妇,不由得眼睛一亮。
这少妇神态上与谢晓燕有八分相似,但却多了一股难以言述的成熟味道。冷清中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述的绝望。
“妾身见过朱太守。”裴柔坐在轿子里,一双眼睛木然的看着朱拂晓,没有丝毫的生命神采。
“下来吧,难不成还要我背你下来。”朱拂晓似笑非笑。
“我是没脸做人了,竟然被族中长辈强行架上轿子,强行二次出嫁,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裴柔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便要向着胸口刺来。
朱拂晓摇了摇头,手指伸出裴柔的匕首化作了流沙,消散在空气中。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朱拂晓脸上笑容消失:“你日后可以选择留在我的太守府,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走。但万万不可死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朱拂晓心知肚明,谢家的那些耆老看着谢家孤儿寡母,谢晓燕更是私奔而去,谢家嫡系的产业落在谢夫人这个外人手中,顿时心中不平衡。
众人思来想去,干脆一发狠,找不到谢晓燕,就干脆将裴柔抓上轿子,顶替了谢晓燕送给朱拂晓。
将裴柔嫁出去,谢家嫡系没有人在,所有产业自然被谢家耆老瓜分的干干净净。
此事清河裴家有错在先,哪里敢强行出头?
只能眼睁睁的看向谢夫人被嫁到了太守府。
“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他们必然会迁怒裴家。”谢夫人叹了一口气。
清河裴家终究只是裴家的一个分支,谢家有琅琊王家在背后支持,裴家如何是谢家的对手?
发生这种事情,裴家本家也绝不会为清河裴家出头的。
看着轿子里的花信少妇,朱拂晓摇了摇头:“那你便留下来吧。”
裴柔留了下来,朱拂晓依旧在太守府内参演魔法,伴随着其修为越加高深,对于天地间的因果法则领悟更加深刻。
这一日
太守府外忽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朱拂晓,你这个大魔头,给我滚出来。”
一声呵斥,惊动整个太守府,无数人停下动作,纷纷向着声音传来处看去,一双双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在这清河郡,竟然还有人敢骂太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