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的沉默中，会议结束了。

罗青锋起身，路过白身边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算是问候。

下一个过来的是夏侯，他对白竖了个大拇指，露出贱贱的笑容：“牛啊，SSS级的超级新人，居然能把幻怼得说不出话，真有你的！好好加油哦，虽然你的成长资质是所有人里最高的，但接下来的路，可没你想象得好走。”

夏侯离开后，狩樱走到白身边，她轻轻抱了抱白，用袖子帮白擦着脸上的血，柔声说：“之前打你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对外人不太友好而已。既然现在已经是队友了，我们就要成为好朋友，帝临里可没有几个女孩子呢~”

狩樱俯身到白耳边，似要温柔低语，眼神却毫无征兆变得犹若野兽般嗜血，双眼圆睁盯着白的侧脸，语气幽邃可怖：“如果被我发现，你就是害死11的加工者，我会挖出你的肝脏，让你大口大口吃下去。”

“啵。”狩樱在白的额头吻了一下，红唇柔润，却凶恶如犹大之吻。

帝临的其它成员都来和白打了个招呼，陆续离去。

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路过白身边时，他的头转过精准的90度，直勾勾注视着白，声音就像机械般没有丝毫感情：“我会盯着你的。”

...

会议结束后，罗青锋专门找到白，跟她商谈了关于未来规划的事。

罗青锋带白来到广场，仰望着立方体说：“其实，刚才我有个问题没问你——幻说得没错，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与其背负束缚活着，更多人会选择温柔地死去。”

“我并没有夸大思念丸的作用，它是真的可以给你创造一片美好的温柔乡。有这么一个沉浸在净土中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订立三道誓言活下来？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吗？”

白盯了罗青锋许久，似在权衡，最后拿起手机，用力打出一行字：“我不服。”

罗青锋：“不服？”

白打字：“我不服命运被你们掌控着。你们越要我死，我就越要活下去。”

“想向我们证明，自己才是命运的主人吗？”罗青锋的神色没有起丝毫波澜，平静如镜面，“真是个烂俗又老套的理由。”

白的手指在手机九键僵住，不知该如何把这尴尬的对话继续下去。

罗青锋：“但我们都是烂俗又老套的人。”

罗青锋示意白抬手，随即与立方体进行意识连接，光芒交融间，一枚B级空间戒出现在了她的手上。M.biQUpai.coM

罗青锋淡淡地说：“这枚空间戒里有一把B级磁轨狙击步枪，就当作我个人的见面礼吧。这是你最后一次从帝临这里拿到东西。”

白下意识握住戒指，打字：“最后一次？”

罗青锋：“虽然帝临接纳了你，也让你立下了三道誓言，但我不会把你当成队伍主力来培养。”

“从今往后，帝临在任务位面的所有行动，你都不必参与，幻也不会把你安排进任何计划。”

“你可以躲在我们的保护下，等待任务结束。也可以自主协助我们，这是你的自由——前提是不会妨碍到队友。”

“同时，帝临其余成员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奖励点上的协助，不会为你兑换任何物品，也不会带你商讨任何战术。”

“换句话说，你会被冷落，我们只负责最低限度保证你的生命，无它。”

罗青锋的意思很明显了，既然白选择了活路，帝临接纳了她，队员们也不会卑劣到故意把她带往很危险的地方，把她害死，然后假惺惺宣称：“这是敌人杀的，不是我们杀的哦~”

杀就是杀，纳就是纳，帝临不会干借刀杀人这种没品的事。

但有加工者渗透的威胁在，冒然将一个SSS级天赋的新人培养为主力，让她融入队伍核心，这无疑是在玩火。

所以，冷落就成了最优解——你选了活路，我们让你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你不会得到栽培，也不会让你融入队伍。

白垂着眼，无声打字：“你们要一直对我这样？”

罗青锋：“直到这一代傲慢死去，对你的冷落就会解除，到时候我会接纳你为队伍主力。”

白打字：“他一直不死呢？”

罗青锋：“那你就会一直被冷落。”

白抿着嘴唇，握紧手机，很用力打了一长串的字：“你们这么对我，不是把我往死路逼吗？一直欺负我，不把我当人看...我现在还忍得住，万一以后被你们欺负久了，心里的不满再也藏不住，不慎转化为敌意，破除盲眼誓言，到时候怎么办？”

罗青锋：“你发现了关键点。是不是觉得很夸张？如果只是为了防止威胁，直接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不让你融入队伍核心，再套上石像、心竭两种誓言，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但你却被套上了触发条件近乎变态的「盲眼誓言」，时时刻刻都要活得心惊胆战。”

“跟你说实话吧，三道誓言的事并非我所想，而是幻当时通过心灵感应和我说的。”

“你本身微不足道，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剥夺你性命这件事，恰好踩在帝临的队训红线上——当时夏侯暴怒的事，你也看到了。”

“幻至始至终都坚持要杀你，抹除加工者渗透的可能，但又不能去触犯夏侯那些「传统派」的底线。所以，他要找一个理由来杀你——换句话说，要师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