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院乃国之重器！臣只是一心为太子和皇后着想！”

“你是说本宫对太子和母后的忠心不如你？”

“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对本宫担任天工院院长有意见？”

“……”凌落宸愤懑无语，甚至怀疑这位长公主殿下是不是故意针对他，临门一脚，竟然被截了胡！

长公主姿态强硬，凌落宸自知此刻多说无益，她是皇后的亲女儿，哪怕母女俩人不算融洽，到底还有镇西军一层关系在，凌落宸还没有自大到不把这位殿下放在眼里，只得先心不甘情不愿地拂袖离开。

陆羽和霍岩门却依旧踌躇迟疑，若长公主和先前那位凌大人提出一样的要求，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天工院的机密事关重大，但一国公主，总不至于做叛国之事吧。

天工院出了秦少阳之事，如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啊。

见众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长公主杨洁淡淡出声：“行了，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然后随手一指：“你，带本宫去值班房。”

几位院士面面相觑，其实也没看清长公主到底指的哪位，倒是连迟意含笑而出，躬身抬手示意了方向：“殿下，您这边请！”

长公主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大概清楚这人是谁，毕竟如此天姿国色的美男子，实不多见，让人看了心情都好上几分。

……

……

深夜，诏狱。

烛光摇曳，美酒珍馐。

这是林深自入诏狱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饭，在地狱般的诏狱受尽刑罚，十根手指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脓，这位前首辅大人已经连筷子都拿不稳。

这还仅仅是手指上的伤。

惠王杨宁见状，端起碗筷，给老师喂饭。

咬了一口极品海参，咀嚼下肚，林深露出心满意足地表情，看着一身黑纹白虎服的杨宁，知道外头定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陛下，可还好啊？”林深问了句。

杨宁道：“不知，卫皇后联合禁军发动了宫变，除了皇后，没人见得到父皇。”

说完他哑然失笑，看过护龙卫机密档案的新指挥使已然清楚，自己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西羌又曾经布置了怎样疯狂的密谍行动。

而他居然是敌国密谍的学生！

如此危险的境地，卫皇后居然在这个时间点发动政变，将京城搅和得一团乱，让他浑水摸鱼地做了个护龙卫都指挥使，名正言顺进了诏狱。

这感觉，杨宁真是难以言喻。

林深看着那抹晦暗莫名的笑意，也微笑起来：“你今夜，是来杀我的吧。”

疑问的句式，陈述的语调。

杨宁没否认，若不是能力不足，在林深入狱的第一时间，他就会动手。而现在，有些事，他还是想问一问：“所以老师当年选我，是觉得我根基浅薄，最好控制？待事成之后，可拿我作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