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单于环顾四周,明显发现了这个情况,当即冷笑道:
“怎么,就这么一个名字,都把你们吓得尿了裤子?”
“简直是一群没胆子的蠢货!”
一名匈奴小王壮着胆子开口。
“大单于,不是我们贪生怕死,我们只是担心若是这一仗还打输了,会影响单于统一草原的大业!”
冒顿哈哈大笑。
“十年前,我父亲和蒙恬交战的时候,我们的领土只有河套和漠南西部。”
“那个时候的我们,甚至还要臣服于东胡,西边的月氏也能肆无忌惮的欺辱我们。”
冒顿说话时,目光闪动,表情陷入回忆。
匈奴,那时只不过是草原上排行第三的种族。
东胡最强,月氏第二!
冒顿作为匈奴单于之子,还要前往月氏当人质,最后险死还生的逃了出来。
冒顿收回回忆,淡然道:
“现在呢?东胡已经被我们匈奴彻底消灭了,从长白山到阴山的广大领土上,所有的游牧民都向我们臣服。”
“秦国确实很强大,但我们匈奴也同样今非昔比!”
“只要我们在这一仗击败了秦国和月氏的联军,就能夺取祁连山和焉支山!”
“到那时,东西万里之地尽在我们匈奴人的马蹄之下。”
“放眼可及之处,尽是我们匈奴人的牧场。”
“难道,你们仅仅因为蒙恬这个名字,就害怕得退缩了,连肥美的牧场、无数的牛羊和温顺的奴隶都要全部放弃吗?”
听着冒顿单于的话,在场的所有匈奴将领们精神渐渐变得振奋起来。
“单于,我们不怕死,只要能赢,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单于,我父亲就是在河套之战中被蒙恬杀死的,我今天就要为我父亲报仇!”
看着面前群情汹涌请战的匈奴众将,冒顿单于放声大笑,豪情满怀。
“那还等什么,出击!”
说完,冒顿从后背取下长弓,将一支奇怪的箭矢搭在弓弦上,对准秦军阵地,嗖一声射了出去。
“呜呜呜!”
箭矢从天空飞过,发出了极其尖锐的响声。
这就是冒顿单于用来指挥军队的器具——鸣镝!
鸣镝声响,无数匈奴骑兵顿时策动马匹,从四面八方,犹如潮水一般发动了进攻。
匈奴人兵分三路,朝着秦军主力而来。
蒙恬听到了鸣镝的声音,仰头向天看了几秒钟。
“冒顿就是靠这个东西杀了他爹?”
一旁的月氏王毕恭毕敬地开口道:
“回大将军的话,正是此物。据说冒顿的军队,只要鸣镝所向,不管是他的亲爹还是妃子或者最爱的宝马,都会瞬间被无数弓箭射杀。”
蒙恬笑了笑,道:
“很可惜,大秦的勇士可不是草原上那些能被随意屠戮的生物。”
“你且回去,带着你的月氏人,好好看看大秦是怎么击溃匈奴人的吧。”
月氏王恭敬领命。
回到阵中,一名月氏王子忍不住开口。
“父王,这些秦人真能击败匈奴吗?”
月氏王默然片刻,道:
“反正我们不行。若是秦国人不能击败匈奴的话,我们就向西边迁徙吧。”
“去哪?”月氏人闻言,明显带着不舍的表情。
西边,还有乌孙人的存在,那是匈奴的盟友,也是月氏百年来的死敌。
月氏王苦笑一声,道:
“草原上的赢家能拥有一切,输的人只能往西,一直走到能有水草让我们存活的地方。”
“至于去哪,那就只能看天神给我们的旨意了。”
所有的月氏人闻言,都沉默了。
他们坐在马上,安静地看着匈奴人的骑兵逐渐逼近秦军阵地,心中都在暗自为秦军加油。
这一仗,大秦可不能输啊!
秦军本阵之中,蒙恬脸上的表情反而变得平静,没有开战之前那么多的杂念。
他对着王离道:
“都准备好了?”
王离跃跃欲试,脸上满是杀敌的渴望。
“将军,这可是咱们第一次啊!”
蒙恬哈哈一笑。
“那就去吧!”
匈奴骑兵呼啸而至,借助马匹的速度,在马上射出箭矢。
秦军按兵不动,诸多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皮制盾牌,抵挡着从天而降的密集箭矢。
叮叮当当各种响声中,许多箭矢落在脚下。
一名秦军老兵突然笑道:
“娘的,这些草原蛮子是真穷啊,你们看,这些箭头竟然是用石头做的!”
其他士兵闻言都是一愣,低头一看,发现不但有石头做的箭头,甚至还有许多箭头是用动物的骨头磨出来的。
“哈哈哈哈!”
笑声中,秦军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王离策马,来到了最前线。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这位大秦将军在心中默念着距离,见时机已到,立刻举起了右手。
“开火!”
王离话音落下,守卫在最前方的秦军盾兵们立刻稍稍散开。
无数只火枪,从盾牌的间隙之中伸了出来。
“砰砰砰!”
火枪的枪管口喷出烟雾,整个大秦阵地的最前方,立刻就是烟雾弥漫。
密集的子弹朝着匈奴人的先锋军倾泻而去,无数匈奴骑兵犹如被收割的庄稼一般落马。
冒顿见状,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武器!?”
所有匈奴部族大小王面面相觑,脸上难掩震惊表情。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