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把顾玉霖怎么样了？”沈芷青听这话又惊又怒，才要去抓他，想到他身上有伤，又把手收回来，急切地问，“你动顾玉霖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庶子，能跟你抢什么？难道你——”

知子莫若母，她虽然在质问，却瞬间明白了顾玉华为什么会针对顾玉霖，能够把顾飞雪气成那样，顾玉华对顾玉霖所做的事情必然天理不容，犯了顾飞雪的忌讳。

“我就是看不上他，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过是一个侧妃生的庶子，一个比死人多口气的废物，凭什么跟我抢，他凭什么跟我抢，我就是要他死！”顾玉霖所有的痛苦、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不再掩饰，面目狰狞地叫着。

“你、你糊涂！”沈芷青气的眼前一阵发黑，险些坐不住！

她已经想到事情可能比较严重，却绝没想到顾玉华居然会有杀人的举动！

这可是犯法的，若是被瑾忙知道，定要把他抓去大理寺，哪怕他是为嫡子，不会轻易被判死刑，可事情传扬开来，他这一辈子也就全毁了，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才不糊涂，我想的很清楚，我就是要把他弄死，所有跟我抢爵位和财产的都得死！”顾玉华嘶声叫，目露凶光。

现在他受了重伤，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发泄心中的怒气。

“你不知天高地厚！”沈芷青愤怒地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看他因为断骨处的疼痛而瞬间变的惨白的脸，也不心疼了，骂道，“你都做了些什么蠢事！你是王爷唯一的嫡子，只要你好好的，这爵位无论如何也落不到顾玉霖那个庶子头上，就算你愿意，王爷还丢不起这个人呢，你怎么这么笨呢！你着什么急，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看来这笨蛋是听了王爷那句“你连顾玉霖都比不上”，被刺激到了，才会不顾后果对顾玉霖下手。

可他年纪再轻，也不该想不到在大齐嫡庶有别，尊卑有别，一个家族在有嫡子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把爵位传给庶子，惹人笑柄的。

王爷那么注重脸面名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玉华怎么就这么糊涂？

这么多年在书院，他的功课没有做好就算了，怎么人情世故这种最起码的东西他都没有学会？

这几年他不但虚度了年少时光，还白白花了家里那么多钱，想一想这些，沈芷青就越发心痛到无以复加，觉得顾飞雪对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顾玉华眼睛瞪了瞪，才想起这件事来似的，越想越觉得母妃说的有道理，越发后悔自己没有经过精密的布置，就对顾玉霖下毒手，引来了顾飞雪的报复，没了刚才的气势，咕哝了一句：“我就知道二姐是吓我的。”

“你说什么？”沈芷青一听这话，惊怒交加，“你是说之前那些话都是云烟告诉你的？云烟挑拨你对顾玉霖下手？”

难怪了，她就觉得奇怪，这些年玉华又不在府上，即使对顾玉霖这个弟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对顾玉霖下毒手，原来是云烟那个疯子挑拨了玉华！

玉华毕竟单纯，性子又有些急躁，最看重爵位和王府的家产，云烟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从中挑拨，让玉华做了错事！

那个疯子，自己毁了还不算，还要把玉华也毁了，哪有她这样做姐姐的？